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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风卷着雪粒子往领口钻,林英走在前面,皮靴踩得积雪咯吱响,每一步都像在冰壳上凿出裂痕。
陈默跟在三步外,目光始终黏着她肩头,那里落了层薄雪,细如银粉,在晨光里微微反光,像给深灰斗篷镶了道流动的银边。
耳边是风刮过枯枝的嘶鸣,远处药农的竹篓拖在地上,发出沙沙的摩擦声。
他的棉帽绳儿冻成了硬条儿,一碰就发出脆响,指尖触到耳廓时,冷得像是被铁片贴住。
二十里山路走了两个时辰,等望见县城药市的青瓦顶时,林英的睫毛已结了层白霜,每一次眨眼都带着细微的碎裂声。
陈默伸手替她拂去帽檐的雪,指尖擦过她耳尖,冰得他倒抽口气,掌心瞬间泛起刺痛的麻意:“英子,等会儿我去茶棚要碗姜茶!”
“先看台子。”林英抬下巴,声音短促如刀锋划过冻土。
药市中央的青石台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,刘德海正站在台边,藏青呢子大衣裹得严实,手里攥着个黄铜扩音筒,嗡嗡震出低频的回响:
“都听好了!靠山屯的药材水分重、年份假,统购价每斤压三成!”
哗然声炸成一片,像滚石砸进冰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