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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桂兰望着这列人,忽然笑了,那笑里有风霜,也有火种。
林英拎着药锄走来时,鞋跟碾过霜壳子,脆得像炒豆子。
她发梢沾着霜,呼吸清冽如山泉,药锄往田埂上一插,震得几片枯叶簌簌滚落。
林招娣跟在她身后,怀里抱着一叠草纸,这是陈默昨夜在油灯下裁的,说“教材总得有个样儿”。
小丫头的鼻尖冻得通红,指尖发僵,却把草纸护在胸口,像护着刚孵出的雏鸟,生怕一丝风钻进去。
“认药不如摸药。”林英弯腰拔起一株川贝母,鳞茎上的泥块簌簌往下掉,药香随之浮起,微苦带甜。
她抬眼扫过围过来的妇人,目光在二愣子娘脸上顿了顿:“刘老三那包‘止咳散’,掺了三成黄土。二愣子吐的血,不是排邪,是土渣子磨破了胃。”
“作孽哟!”王婶的手猛地捂住嘴,指缝里漏出抽噎声,声音发颤。
二愣子娘的陶碗“当啷”掉在地上,粥汤溅在霜地上,洇开一片暗黄,热气只冒了一瞬,便被寒气吞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