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契约背后的暗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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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规则漏洞幽灵签订的契约墨迹未干，地府便陷入了诡异的平静。辩论赛衍生节目《辩手的千层套路》意外爆火，幽灵化身的“灵魂拷问官”凭借毒舌点评收获百万粉丝，它栖身的全息屏幕前甚至出现了鬼差排队求合影的盛况。阎罗王的宝座升级成了能自动播放打call弹幕的机械装置，黑袍上“流量之王”的锦旗随风招展，可我望着工位上堆积如山的“正能量周边退货单”，却嗅出了一丝不安。

“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！”脏辫男的桃木电脑突然发出刺耳警报，屏幕上的数据流扭曲成狰狞的笑脸，“所有周边商品的退货理由，都在重复同一句话——‘这不是我想要的’！”他话音未落，仓库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，孟婆汤味的悖论棒棒糖集体自爆，将整个忘川河染成诡异的紫色。

戴猫耳的女生颤抖着举起客服记录：“更可怕的是，阳间出现了‘反正能量邪教’。他们直播拆解我们的周边，声称‘完美的正能量是最可怕的谎言’，成员数量正在以鬼火燎原之势增长！”她的电脑突然被黑入，弹出无数弹窗，每个窗口都播放着幽灵在节目中的经典拷问片段，配文却是：“看，这就是他们操控你们的手段！”

我握紧与幽灵签订的契约，发现羊皮纸上的文字正在诡异地蠕动。凶魂从甲方徽章里探出半个身子，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：“契约被篡改了！幽灵根本没放弃，它在利用粉丝的狂热，把‘质疑’包装成新的信仰！”忘川河的水面突然沸腾，无数由负面情绪凝聚的气泡浮出，每个气泡里都映出观众扭曲的面孔。

当我们冲进演播厅时，辩论赛的录制现场已经失控。幽灵的全息投影膨胀到百米高，它的身体由无数观众的评论组成，正用机械音重复着极具煽动性的话语：“你们被洗脑了！所有正能量都是牢笼！”选手们双眼发直，举着写满“反抗”的标语牌互相攻击；观众席上，鬼差与天兵天将拔出兵器对峙，连小和尚的莲花台都被染成了黑色。

“必须切断它的能量来源！”我挥舞需求修改笔，却发现文字刚写出来就被吞噬。脏辫男将桃木U盘插入地板，试图用《大悲咒》代码净化空间，结果整个演播厅响起震耳欲聋的反调：“慈悲也是一种暴力！”戴猫耳的女生突然抓起一份退货单，尖叫道：“这些差评里藏着幽灵的后门程序！”

千钧一发之际，小和尚冲破结界降落。他的佛珠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，照出隐藏在差评中的黑色代码。“施主，还记得辩论赛的真谛吗？”他将一串刻着“空”字的念珠抛给我，“真正的自由，不是对抗，而是接纳矛盾。”我顿悟般将需求修改笔与念珠融合，在空中写下：“允许矛盾存在，也是一种正能量！”

金色光芒与黑色数据流激烈碰撞，幽灵发出不甘的怒吼，身体开始崩解。但就在它即将消散时，突然分裂成无数碎片，钻进了在场每个人的电子设备。我的工牌适时弹出血红任务：「48小时内清除所有感染体，否则将被格式化，成为幽灵的傀儡主播」。整个地府的智能设备同时亮起猩红屏幕，播放着幽灵最后的宣言：“你们逃不掉的......”

忘川河畔，被污染的孟婆汤汇聚成巨大的漩涡，倒映出三界众生迷茫的面孔。我握紧还在发烫的念珠，望着远处开始失控的幽冥城——有人在街头高举“拒绝正能量”的横幅，有人对着虚空破口大骂，而阎罗王的全息投影正在紧急召开三界峰会，黑袍上的锦旗已经褪色大半。一场比任何灵异事件都可怕的危机，正在信仰的裂缝中悄然蔓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