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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不过这话说不出口,只能腹诽罢了。
“仲仁,做人总要讲良心吧?”庾亮看卞敦一脸为难的样子,忍不住说道:“当年豫州遭灾,河水断流、蝗虫遍及各郡,以至饥民相食,白骨蔽野,流民围攻堡寨,只为求得一口吃食,当时是谁稳定河南秩序的?更有那匈奴屡次入侵,兖州乃胡虏铁蹄蹂躏践踏之地,济阴数次告警,人心惶惶,又是谁打退匈奴的?若无梁王,济阴现在就是常山、中山、太原的模样,卞氏能独活否?”
卞敦无语。
不是他被说服,而是烦了。
十年前听这话,感激涕零。
五年前听这话,微微点头。
现在听这话,只觉得腻了。
你难道不知道人是健忘的吗?都过去十来年了,你还拿这套话术来和我说,烦不烦啊?
若真想拿出诚意,不如先把度田给停了。
这可不是他一个人的想法,而是许多河南士族的共同心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