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窦立德闻言本能一笑……他很想说,若真如此,程大郎怕也是真有此类话,但这话怕只是冲着陈斌来的,说他窦立德便要说眼界狭窄、沐猴而冠,而说魏玄定便会说魏龙头妇人之仁,有口无手了。
当然,这话没有说出口,窦大头领只是低头忙碌而已,他文书水平太差,但越是如此越要主动参与,否则岂不是将这项权力平白让给魏、陈,尤其是陈斌?
而另一边,魏玄定再三点头,却又捻须感慨:“我是真想程大郎能忍过这一遭的。”
“竟不知魏公跟程大郎私交颇好?”陈斌不以为然。
“哪有什么交情?”魏玄定也不以为然起来。“真说交情,也应该是张首席,当日就是张首席亲自把程大郎寻过来的,后来不也没跟上趟,一步步落下来了吗?不过我的意思也在这里,这世道能给人留的路不多,程大郎虽然武艺超群,修为不低,但这般年纪了,能有一条路走就不错了,真要是走错了路,三辉四御也救不了他!真以为我们能容得下这些叛逆之辈吗?”
陈斌和窦立德一样,这次都没有吭声。
或者说,局势摆在这里,程知理的事情虽然敏感,但放在全局,根本不值一提,甚至比不上真正做了叛徒的史怀名来的重要。
“我家纪将军有令,请史将军今日便务必要攻到历亭城下。”一名红色披风的甲骑使者来到漳南城外,就在漳水畔下达了军令。“先行布置攻城阵地与营地,他明日下午就到,然后一起攻城……如若失期,定要军法从事。”
说完,不等史怀名开口,那披风甲骑使者便径直离去,乃是踏上刚刚搭建起来的浮桥,说完就走。
史怀名目送对方离开许久,忍不住嗤笑一声……却又不知道是在笑谁……然后便下令,让全军渡河,往历亭城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