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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鸣鹤见到张行感慨如此,反而不解:“你既是北地人,为何对此类风俗感慨?三辉既起,四御便落,但反过来说,四御在天下中央的直接影响力少了,东夷、妖岛、北地三处的影响就显得极大了,也就是白帝爷素来讲究些,很少有在蜀中折腾……你自北地来,便该晓得,那里是个什么内情。”
张行若有所思,然后看向了骑在马上压阵向前的贾越,后者已经在百余步开外了。
而其人身后,嬴县县城也已经隐隐在望。
“小心些。”谢鸣鹤见状,立即收了多余心思,当场捻须冷笑了一声。“不是每个出身草莽的人都能像雄天王那般坦荡的……便是有雄天王这般在河北、东境名声盖过天的人居中作态,你自诩义军盟主,却对义军这般严苛,反而对官军轻轻放过……临时调整对官军和义军的打击侧重,下面人和外面人都要不满的,刚刚你那个掌握机密人事的亲信,便是想劝却没敢劝。”
“随便吧。”张行收回目光,漠然以对。“但行正事,莫问其他……不管你信不信,我是在救这帮杂牌义军。”
“我自然是信的。”谢鸣鹤嗤笑一声。
“你呢?”张行忽然扭头看向了措手不及的王雄诞。
王雄诞怔了一下,缓缓以对:“我原本也是想劝的,但如果这是龙头、雄天王都认定的处置,那也无话可说……毕竟龙头在西线做得委实漂亮,有这个资格来做处置;而雄天王又是最讲义气的那位。只是……只是都按照龙头的标准来做,天下义军还有妥当的吗?”
张行点点头,不置可否,而是翻身上了黄骠马,继续向前。
倒是谢鸣鹤,明显有些置身事外的感觉,转身上马前,对着王雄诞稍有戏谑:“杀完这一波,再清理了登州,其他天下各处义军再行事,不妥当也得妥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