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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子虚想说我也是独一无二的。但是他又不好意思说。像他这样的人,就算独一无二,也不是什么好方向上的独一无二。没有谁稀罕像这样独一无二。
宁春宴说:“不过,你在没出头的文学爱好者当中,也是比较奇特的那一类。
“郁郁不得志的郁也有很多种,大多都是躁郁,觉得自己天下第一,恨不得拽到天上去,其实连真正名家的脚指头都够不到,前期豪言壮语,被打击过后沉默不语。
“但是你属于那种比较稀有的抑郁的。抑郁到我都无语了。我们在办公室里讨论你的时候,你是什么心情?悲愤?骄傲?还是偷着乐?”
王子虚说:“说实话我没什么心情。子曰,人不知而不愠,不亦君子乎?”
宁春宴说:“那看来就是悲愤了。”
卡宴碾过地上细小的树枝和香樟果,发出“噼噼啪啪”的脆响。
王子虚没有跟宁春宴争辩的心情,越争越感觉自己就像悲愤的孔乙己,什么“君子固穷”什么“者乎”。
他忽然醒悟了,原来这些都是宁春宴的奸计。她就是想看自己争辩的样子。幸好他没上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