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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术费催缴单上的“”如五把钢刀，插在视网膜上。沈观澜盯着镜中苍白的脸，吞下吴老给的安宫牛黄丸，药丸在舌面化开出苦涩的冰片味。异能反噬的灼烧感从太阳穴蔓延至指尖，他知道这是五感超载的前兆，但母亲心电监护仪的“嘀嗒”声正在催命。
味觉炼金实验在厨房进行。他舔舐着莫西沙场口的原石碎渣，辨真舌瞬间解析出化学成分：Cr3?致色离子含量0.3%，Fe2?杂质0.05%，符合冰种正阳绿特征；而人工染色剂会留下0.1%以上的Cd2?，那是致命的重金属味道。当他尝到第三块假皮料时，胃酸翻涌，吐出的酸水在瓷砖上腐蚀出斑点。
听觉解石训练持续了整夜。他戴着骨传导耳机，循环播放不同场口的原石摩擦声：会卡料如炒豆般酥脆，频率在2000-2500Hz；莫湾基料闷如擂鼓，1500Hz以下的低频震动直达胸腔；最特别的是木那场口，摩擦声中带着细微的“沙沙”尾音，如同春蚕啃食桑叶，那是雪花棉特有的声波标识。
触觉盲辨时，他蒙上双眼，仅凭灵犀手触摸祖母绿标本。指尖在宝石表面游走，构建出六方柱状晶体的三维模型：底面解理完全，柱面有纵纹，硬度7.5-8级，这些数据通过神经突触直接传入大脑，在脑海中形成晶莹剔透的立体影像。当他成功辨别出哥伦比亚与赞比亚产地的差异时，窗外已泛起鱼肚白。
怀中的铜镜碎屑突然发烫，前世记忆如潮水般涌来：唐代雷威在琴腹刻字时，眼中的黑气正是铜镜中煞气的雏形；暴雨夜的编钟铭文与禹王鼎蝌蚪文逐渐重合，形成一套完整的上古符文系统。沈观澜猛地起身，古琴暗格里的《禹贡九鼎图》残片正在发光，图上标注的“豫州鼎”方位，竟与赌石场地下仓库的坐标吻合。
启明星升起时，他背起鉴定工具包，手指抚过母亲沉睡的脸颊。灵犀手感知到癌细胞如藤蔓般缠绞肝脏，每分每秒都在吞噬生命。巷口的阴影里，林晚秋的玛莎拉蒂车灯亮起，车窗摇下时飘来一缕沉水香：“上车。我赌的不是翡翠，是你眼里的龙。”她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泛着幽光，那抹绿与沈观澜昨夜梦见的九鼎灵气如出一辙。
